不知何時開始,恰恰變成了我口中的大小姐。
她獨自睡覺理毛,除了偶爾追逐,她不太和春花進行貓與貓之間的交際。
原本與左邊相安無事的她,這兩年忽然開始對左邊挑釁。



她半歲之前在我與室友合租的舊公寓長大,左右邊也在那裡度過6年時光。
現在回想起來,小時候的她並不孤傲,反而非常活潑親人,誰來都好。



搬到現在住的大樓之後,大學同學cenry和我同居了兩年,cenry非常疼愛恰恰,簡直到溺愛的地步。我記得當時我和cenry常為恰恰的管教起爭執,恰恰當然知道誰在維護她、誰是她的靠山。每晚cenry在房間上網,恰恰就會趴在電腦桌前假寐討摸,看著cenry陪恰恰吃飯睡覺玩耍,老實說我非常吃味。
為什麼?因為我是出錢養她每天替她鏟屎的阿目,可是在恰恰眼裡,我只是一個會罵她管教她的壞人。




後來cenry搬走了。恰恰最好的朋友右邊也在隔年10月走了。
右邊在的時候,她和右邊一起玩一起睡覺一起舔毛。右邊走了以後,恰恰再也沒有跟任何一隻貓如此親密。



因為左邊也發現有腎衰竭,我特別關注左邊,也許從那時候起,恰恰開始獨來獨往,就算後來春花加入了這個大家庭,恰恰也沒有把春花當作朋友看待,她總是默默的找地方睡覺,默默的經過我面前去吃飯,默默的在這個家存在。



我曾和家庭醫師討論過恰恰與我的疏離,當時家庭醫師建議我討厭的事天天做,意思是不管她生不生氣,該摸該抱的事一樣不少,日積月累總有一天她會習慣與我的互動,加上那段期間我發現恰恰不知何時把自己肚子上的毛舔光,擔心她繼續自殘,我試著關照她,並讓她隨心所欲。
看起來什麼都沒變,她還是惱怒春花白目,她還是跟左邊格格不入,她每天該發的脾氣、該咆哮該嘟囔的一句也沒少,但漸漸的,她與我的互動起了微妙變化。



現在她每天會來找我臭臉討抱,不管抱多久都不會不耐煩,不過這孩子不能隨便抱,姿勢不如意她會立刻咬人。
以前她如果咬我,我會生氣指責她不可以這樣做,開始改變對她的態度之後,她咬我,我不反抗故意喊痛,慢慢的她也就不咬我了。
可能因為我的改變,這孩子表面雖然維持一貫的高傲,但跟在我身邊的時間多了,呼嚕舒服的時間也多了。



我後來發現,恰恰其實非常愛我,只是她用發脾氣和耍大牌來表達她對我的愛。
看起來她好像不時在挑釁左邊,其實動機並非出於征服,而是出於先發制人的害怕。
看起來她並不在乎春花,事實是,春花做什麼都能吸引她注意。
以前我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,現在明白她原來要得很簡單,她只是希望我能多愛她一點。



比起上對下的母女關係,或許我和恰恰做朋友反而比較輕鬆。
當然這個朋友關係並不對等,我知道我會是那個永遠要先說對不起的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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